第(2/3)页 阮绵绵笑了笑,眼底却一片冰冷。 “他手指上有盐。”阮绵绵压低声音在大族老耳边道:“只要有盐,这水里任何血都不会融的。” 大族老大惊失色:“他……他怎么会知道的?” 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他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书,异闻杂记里看到的也说不定。” 这就是气运开的金手指。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盐加在水里能让至亲之血不融的事,居然被秦青云知道了。 而且秦青云还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,居然在陈大壮被采血与朱氏滴血认亲的后,预先作了准备。 “不行,我要揭穿他!”大族老没想到到这地步了,还能让秦青云逃过去。还能让朱氏没病没灾躲过去。 要知道陈大壮是朱氏与陈老壮生的,与秦青云是朱氏与陈老壮生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大壮是朱氏与陈老壮生的,只能说朱氏婚前不检点。 但秦青云如果是朱氏与陈老壮生的,那就是通奸了。 婚前不检点,最多是被人指指点点,骂上几句,或者族里抓去打上一顿。 但通奸是要沉塘的。 也就是说,如果不能证明秦青云是朱氏与陈老壮通奸生的,那么就不能惩罚朱氏。 最关键的是秦青云一旦还占着阮家姐妹亲叔的名份,阮家姐弟就会受秦青云的制约。 “祖爷爷!”阮绵绵一把抓住了大族老的衣角,摇了摇头道:“没用的。” 气运要救的人,便是强求也不可能有结果了。 阮绵绵身为天师自然是知道。 不过不能强求预先的结果,但给添点麻烦还是可以的。 “为啥没用?” “刚才是所有的水同时倒的,所以他说不出什么来。可是一旦我们不承认之前的验血,要重验的话,他会有千百个理由说我们是陷害他的。到时候我们反而被动。” 大族老一窒,恨恨道:“难道就由着他这般猖狂?” “未必!”阮绵绵唇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弧度:“祖爷爷,您看陈老汉凶残的表情!您别忘了陈老汉可一直以为秦青云是他的亲生儿子的,他这么多年把秦青云当成了宝一样,现在才发现秦青云不是他儿子,您说以陈老汉这种阴狠冷戾的性格,能放过秦青云么?还有,不跟陈老汉融,也不能证明就是秦家的种啊。毕竟朱氏是有前科的啊。” 大族老看向了陈老汉,果然看到陈老汉腥红着眼珠子,如要吃人般盯着秦青云,那样子象极了山里蹲伏在隐秘之处,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猛兽。 大族老心底划过一道鄙夷。 果然天道轮回,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。 三十年前,陈老汉把亲儿子送到山里喂了狼,没想到三十年要跟另一个亲儿子互相残杀。 果然秦青云的血里流着的是陈老汉这种恶毒的人的血,一样的黑心黑肠! 斗吧,杀吧!最好斗个两败俱伤才趁了他的心。 “大族老,云儿与陈老汉的血没融,这就证明我是清白的吧?你们还不放开我?” 朱氏立刻满血复活,神气活现起来。 大族老冷冷道:“秦青云与陈老汉血不融,只能证明他们两不是亲父子,也不能证明秦青云与秦林是亲父子啊?”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朱氏尖叫道。 “什么意思还用我来说么?朱氏你婚前不检点,婚后又有谁来证明你就是个守本份的?”大族老向着众人道:“你们觉得呢?” 众人一听来了神了,乡下人本来就爱没事传个闲话什么的,能把没影的事都说得活灵活现。 现在朱氏都把把柄送上门给人说闲话了,哪个还不发挥想象力,天马行空的胡猜一番。 “没错啊,朱氏既然在姑娘的时候都敢跟人未婚先孕,凭啥跟了秦林就不会偷嘴了?” “就是啊,我看秦林也不喜欢朱氏,和朱氏成婚后不是经常夜不归宿么?” “还说秦林是赶考失踪了,我看一定是朱氏与奸夫在床上被秦林抓奸抓到了,所以朱氏一不做二不休把秦林给弄死了!” “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了,朱氏说秦林去赶考了,可是毕竟我们谁也没看到过秦林出村子啊,怎么一个大活人就没有了呢?” “再说了,就算是赶考,这考没考上总得回来吧?不能回来也得报个信吧?这没人没信的就没有了人,朱氏连两年都没守,就改嫁陈老壮了,这说明朱氏根本就不伤心秦林的失踪啊。” “哎呦,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,我经常看到秦林不在家,晚上有人往阮家老宅去呢。” “我也想起来了,有一次我家那口子喝多了,一直闹到早上快破晓的时候,我出去打水,看到朱氏把一个男人送出来,我还以为自己一夜没睡看花眼了,现在想来朱氏是偷汉子啊。” “我也想起来了……” “我也想起来了……” 一个想起来了,就会有更多想起来的事。 哪怕很正常的事,在乡亲们这样议论下,在这种状况下都变得不正常了。 阮绵绵倒是能肯定,朱氏确实在与秦林婚姻期间偷人了,不过偷的应该是陈老汉。 大家看到的也应该都是陈老汉。 毕竟秦林也许不喜欢朱氏,不那么注意朱氏。 但陈老汉应该是喜欢朱氏的,不然也不会为了朱氏,逼死原配杀死亲子了。 所以陈老汉应该紧紧地盯着朱氏的,不会让朱氏有机会跟别的男人有什么首尾的。 乡亲们越说越离谱,最后居然说亲眼看到朱氏跟三个男人在草里滚了。 朱氏听了简直就快疯了,她尖叫着,怒吼着,跟个疯狗一样,看到谁说她坏话,她就扑过去挠谁。 平日里早就为朱氏抱不平的陈老汉也诡异的平静,竟然低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秦青云脸色铁青,紧抿着唇。 “大族老,你就这么由着他们污辱我娘么?”秦青云瞪着大族老,愤愤道。 “咳咳咳。”大族老轻咳了咳:“你娘做的难道还不让人说的么?” “你……”秦青云气得一噎,随后闭了闭眼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:“大族老,就算我娘年轻时做错了事,可是那也是未嫁的时候,至于嫁人之后,我娘可是守着本份的,没有证据的事,我可是可以告村民一个诬蔑罪的。难道大族老想看着村民进衙门么?” 大族老听了笑了:“秦青云,你这是在威胁我么?先不说乡下人说闲话会不会治罪,就说你告状的事,你想告你就去告吧!我倒是想知道到时候是谁丢脸!别忘了你大哥可是私生子,你觉得朱氏还有什么贞洁可言么?” 秦青云咬着牙,阴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族老。 大族老哪能怕秦青云啊,只是冷笑了笑。 “行了,都别说了。”大族老摆了摆手道:“既然秦青云与陈老壮不是亲父子,那么以后大家就不要对这个事情嚼舌根了。不过现在也不能证明秦青云是秦林的儿子,只能等找到秦林或者秦林的尸骨滴血验亲了。所以在这之前,我以阮姓大族老的身份宣布,秦青云不得以阮家姐弟亲叔身份自居,否则我们阮姓一族将告秦青云一个混淆血脉之罪。” 古人注重血脉传承,乱人血脉那是大罪。 之所以通奸罪重,就是因为通奸是会乱人血脉的。 朱氏一听急了:“凭啥?我儿就是秦林生的,就是阮家姐弟的亲叔,他们的方子钱都是我儿子的,阮大方,你敢为了侵吞我家的方子,我要去县衙告状!” “去吧,去吧,快去吧!”大族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你要不怕死你就去告。你要想你儿子从此无缘科考就去吧。” 朱氏一下没了锐气,秦青云的仕途就是她的死穴。 她指着阮绵绵就怒骂:“阮四丫你这个小贱人,你这个祸害精!你就这么跟着别人害你亲叔叔么?你说你一个赔钱货,你要方子做什么?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?都去贴野男人么?你不把方子和钱给你亲叔,你这是不孝!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,就把方子拿出来给你三叔,以后就把这事效给人三叔去做,等你三叔以后有了钱有了权,帮你找个有钱人家嫁了,当个姨娘什么的,那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。 噢,对了,你明天就去告诉美人居的媚掌柜,就说你三叔看上她的,她要是识相的话,就乖乖的来给你三叔当小,否则我们的香胰子就不会跟她合作了。 还有,以后她要是嫁过来了,就别想着再出去抛头露面了,以前挣的钱也不交给你三叔保管,以后就在家里好好的侍候你三叔。知道么?死丫头,你倒是听到没有?你也给个信啊?” 阮绵绵愕然地看着朱氏,要不是朱氏还在那里条理清晰的为秦青云打算,她还以为朱氏是疯了呢。 这朱氏是哪来的脸敢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? 她与陈家都到这份上了,大族老刚才说秦青云与她们姐弟没关系了,朱氏居然转眼就来要方子? 要她的方子也就要方子了,好歹她跟陈家还有着那般牵扯不断的干系。 但媚掌柜跟陈家有什么关系?居然心血来潮想让媚掌柜当小?不但要人家的色还要人家的钱,朱氏她这是疯了还是活腻歪了? 阮绵绵想到媚掌柜杀手的身份,默默地为朱氏点了三柱香。 秦青云听到朱氏的话,眼中闪过一道亮色。 眼前仿佛出现了媚掌柜妖娆妩媚的身影,那惊鸿一瞥间的惊艳,让他至今难忘。 他以为那抹影子只能放在心里肖想一下,没想到他老娘却帮他说了出来。 瞬间,他感觉热血沸腾起来。 男人只要娶了媚掌柜那样的女人才算是活得不亏啊。 秦青云犀利的眸光看向了阮绵绵,厉声道:“四丫,你听到你奶说的没?你还不按着你奶说的做?还有,以后收鲜花这种事你一个女孩子出面也不好,就交给你三婶做吧。” 阮绵绵给气乐了。 敢情这神经病还能遗传啊? 她看向了大族老。 大族老已经被朱氏与秦青云气得无语了,直接道:“来人,把朱氏陈老壮打三十大板,以正村风。” “你们干啥?你们想干啥?”朱氏一反刚才的嚣张,急得就跟人撕扒起来。 “婚前失贞,与人私通,打你三十大板你还不乐意么?”大族老冷笑道:“那就游街去吧。” 朱氏一下又焉了,一游街岂不是毁了她云儿的名声? “你们不能打我!我是状元的娘!”朱氏又不甘心地叫。 大族老淡淡道:“等秦青云考上状元你再说这话。打!” “你们连状元娘都敢打,这帮子挨千刀的货……呜呜……” 朱氏哭喊着被摁在了地上。 陈老头先是挣了挣,随后认命的趴下来了。 让人想不到的是秦青云竟然跪下来求大族老,要求替继父与亲母承受六十大板的板子。 朱氏那是感动的哭得一塌糊涂。 陈老汉倒是没说什么话,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虽然后来大族老没有答应让秦青云替代两人挨板子,不过秦青云的名声倒是好听了许多。 村里人还是喜欢孝顺的人。 末了,秦青云还帮着一起抬陈老汉与朱氏回去了,一种上嘘寒问暖的,仿佛朱氏不是因为不检点受罚,倒是受了什么表彰似的。 阮绵绵深深地看了眼秦青云,眼微眯了眯。 众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了,也都散了。 一个个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,毕竟突然收了这么多钱,心里都止不住的开心。 等阮绵绵准备回去时,五族老把阮绵绵叫住了:“四丫!” 第(2/3)页